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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EMBER W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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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象又光荣下岗了?”“昂,对”

517。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空气潮湿,闷热,街道两旁挤满了开着小摩托和骑着单车的青年们,林荫道下一个男孩骑着单车载着后座的女孩,女孩拦腰抱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发现周围人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相似地空洞着。我印象里,成都就是那样的一个城市。洁白的双人床,简单的沙发茶几,不算高级的浴室,干净的阳台厨房,以及偶尔有小虫子乱爬的木质地板。偶尔醒来时发现阳台的门没关,淡绿色的窗帘在飘。风吹在腿上,很舒服。

蜀国很美,在那么美丽的地方我们玩了一大圈儿,然而某些结局早就在更早的之前就预留过伏笔,幻灭是注定的。感谢我的所有朋友和他的所有朋友,感谢他曾带给我的一切回忆和教会我的现实。《Love Story》里说,爱,不用说对不起。大概很多人会理解为:爱是无限量的包容,无条件的原谅。然而如果周围的人都原谅了你而你却无法原谅自己,或许原因仅仅是:爱的不够。

如果你身边的那个人渐渐变的态度模棱两可,忽冷忽热,还有意无意的让你察觉到周围“彩旗”们的蛛丝马迹。很明显,他想把你这个“老板”开了,别试图去挽留那些去意已决的“员工”,若然他想要的不是你能给的,再多尝试也是徒劳。如果他还是个超级勇于承认坦然面对,丝毫不推搪的主儿,那更玩完,你千万别以为人家在寻求理解,自己只要撞翻南墙就能挽回了,其实那意思是“请赶紧做个了结,还我自由”!所以爱不用说对不起的意思也可能是,说了也白说。

林奕华曾说,“爱你做的事情其实和爱人是一样的,没有人有借口说:我能付出的只有这么多。”或许这话在某些条件下有点理想化。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觉得找对象还得找个志同道合的。得自己先选一条路看谁能跟你走下去,而不是为了一个人去改变自己的路。或许对于一正常女人来说最大的财富不过是个美满的家,但要是受不了对方的风花雪月最好就别老想着恋爱结婚,人都是个体,无法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想要的全部。越来越发现金牛座滥情了,且大部分都是精神上的,然而“幻想”并没有所谓得与失,只有曾经发生与已成过去。

神说:你若仍为感情而烦恼,证明你还尚未成熟。

两难

前不久北京又下雨了,和父母去拜访大姑,没走几步鞋已经脏了,正想着要不要在楼下某户人家的鞋垫上蹭蹭泥巴就到她家门口了。我爱北京,爱到骨子里。爱这里的夏天,爱西瓜,冰棍,冰啤,羊肉串,爱和朋友在火锅店里回想过去一起干的傻事然后笑到抽筋儿,爱和爸妈乱吃一通之后懒洋洋地走在夏日的阳光里,爱懒散,也爱忙碌。但是,生活中总是又那么多“但是”。

上几个星期,除了开会写稿拍小片几乎就没有什么别的活动了,经常义务出演背景演员和人体道具。经过一番考察,发现大多数节目玩的就是故弄玄虚,就看它能不能玩的别出心裁。在365学习到很多东西,主编制片对我都很不错,还经常请客吃饭,临走前一天还和责编吃了顿大餐,回来聊了一路。人际关系没有想像中复杂,很多编导都很好说话,且都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俊男美女,自然让人想多亲近些。可惜时常会太过谨慎,毕竟这边的纠结未解又不便跟人说。

杜导总劝我别轻易放弃机会,煮饭没煮熟就加生米接着煮,别工作一圈再接着学习,出国一圈再回国。也逐渐意识到,如今想努力实现出来的个人价值未必是个人的。杜导分析说“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狮子当不成豺,豺也当不成狮子,别为了迎合别人而刻意去改变自己”;“冲劲比不上韧劲,复利效应。今天得到一点,明天得到一点,总有一天会得到全部。每一年都在进步,十年后你自己看吧”;“怕什么就去做什么”;“想清楚你真正的社会资源”,还谈到医保,人文,教育,政局,宗教,投资,利益关系,房子,车,梦想,小目标等等等等……跟他聊完之后很有收获,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都重新思考了一下。;路无非两条,要么等工作稳定了嫁个正经小青年,住着家里的房,买辆四个圈儿跟皇城根儿脚底下晃荡;要么在海外找个谋生的行当,独立自由坚强地活着,对上一代下一代都有个交代。前方的路已逐渐清晰,虽然仍存在着很多解不开的结。“侄子”说的好:无论怎样的选择都有不好的地方,不要只看那些好的,而是要看哪种不好你更能接受。回头想想,有些路再险也要走一回,否则一定会后悔。所有事情都有得有失,区别在于“大得小失”还是“小得大失”。

上次我走的时候杜导进了中央台,这次我走他又要当主编了,估计下次该奔着独立制片或者台长去了,我觉得他有戏。

月满轩尼诗

住在铜锣湾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目所能极的是对面大楼的墙皮和一尺天空。感觉这里就像歌里唱的“街边太多人与车,繁华闹市人醉夜”;从湾仔码头搭船去尖沙咀,在星光大道上走着看维多利亚港湾,然后再去旺角逛逛通菜街夜市,那日子惬意的很。

这里商业气息太浓重,处处都是机会,也处处都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回想起来聊的最多的除了家人游戏就是钱,不仅要用最少的投入使利益最大化,还要有霸气人脉想法经验。没几个商人的第一桶金是干净的,世界现实如此。听越多的发家致富史,越让人觉得“欺骗”是门艺术,“空手套白狼”是种讲究。

很少和我哥聊天,这回他说的几句话倒是挺有道理的,比如“只要做对一件事情就行”和“细节决定一切”。无论是地点,价位,质量,只要有一样够特别就能使一门生意走上正轨。而多少有创意的设计案在进入社会的一瞬间分崩离析,一定是细节上存在着某种问题。

私募,股票,期货,外汇,信贷,债券说白了我真的不懂,更别说分析到位了,就连分析到位的人也不见得真的都懂。而就现在的工作而言,和那些正在为了将来孩子奶粉钱奔命的毕业生们相比,似乎也并无优势可言。真是“坐而论道容易,找到出路很难,可能要一生一世,可能到数代百年”。离开香港后又去了趟深圳,走在街上就想年轻人的梦想应该简单一点,笼统一点,现实一点,11说日本人的愿望是建造一个美丽的家园,我却觉得当下年轻人们的愿望应该是努力赚钱。

看见某工厂前停的玛莎拉蒂,觉得是时候多了解些金融知识了,至于是否从此就扎入金融的海洋里去万劫不复还有待考虑。总之,它不在乎你需要什么,只看你做到了什么。前方困难重重,我也想被时寒冰,李开复附身,偏偏我是我,只能扎满刺向前走。

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

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仍然坐在一起吃火锅。回想那个疯狂的年代,我们说得最多的话莫过于“这是一误会”和“老师,我错了”。

暗恋11的男孩送了她一个大熊,11不以为意地转送给了自己老爸。善良的叔叔是个基督徒,把大熊玩具给了教堂里的一个小女孩。事情过去N个月后,11收到朋友一条信息问她熊哪去了,她说怎么了,朋友说那男孩问她大熊左脚里面的内封情书她到底看没看。

某个中午和11下楼,在楼梯口处看见前方一个兄弟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跟头,然后从我们面前飞速滑行而过,一直滑倒走廊尽头,时速异常。我和11俩人都笑蹲下了,笑到人家大兄弟都起身走了我们还跟那笑呢,站都站不起来,经过的老师同学无不投来异样的目光。后来这事儿我们笑了好几天,直到现在想起来还会不顾场合地大笑起来。

会考前我和几个朋友坐在一楼的楼梯口复习,由于偶尔有人经过我们便排成一排靠墙坐着,后来有同班的同学经过看见我们坐那复习就跟在我们后面排着坐,结果靠着墙边坐了一溜人,大家全低着头看书,过来一个人我们就会齐刷刷地抬头看人一眼,导致贸然经过楼梯口的人看见我们时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

有一年期末考试,上午一个考试,下午一个考试,中午能休息大概两个多小时。那天下着雨,午休时,我,7711等人完全放弃了复习跑出去淋雨。学校临河,我们跑到河边的石阶上站了一长排,对着满天的乌云大喊“芝麻开门!”

一年北京的冬天下大雪,我们的兴趣是破坏纯白的一切。打雪仗堆雪人,晚上和11从学校旁经过,发现一片大概200多米尚未被“污染”的雪地,俩人兴奋地在雪地上乱涂乱画了俩小时。

7711经常骑一辆公主车互相带着对方到南礼士路地铁口,结果有一回摔了个大马趴,俩个人坐在地上愣了一下后就大笑了起来,经过一个他们的同学,问“哟~干嘛呢?!”两个人更是大笑不止。你可以想象一下俩姑娘莫名其妙趴在长安街上大笑的场景。

我和7711的高中是同一个方向,每周五都跟她们一起回家。有一次在大街上和77吵了起来,具体因为什么早忘了,反正决定单挑,俩人气势汹汹地扔下书包,煞有介事地隔出10米距离,然后一个做奥特曼状,一个做美少女状。11在一旁假装不认识我们地走掉了。

一次午休回去晚了,校门关了,兜里还没有钱,在小卖铺看见个熟人就A了盒方便面,结果还没热水,就跑去7711学校把她们叫出来,在学校铁栏杆缝隙处把方便面塞进去,等77接完热水后再从铁栏杆地缝隙里把方便面塞回来,旁边看门的大爷都看傻了。

……

和多年前一样,和7711在大院里溜达,院里没了秋千,没了石桌,就连过去看星星的圆球架也堆满了鸟屎;11说我们院儿就跟另一个世界似的,无论外面多么吵,里面都那么静;我说我也觉得这是北京城内最“后现代”的大院儿。

那是个疯狂的年代,那时的我们傻的可以,而且是真傻。

流转

最近家里网有点问题,希望这篇能发的上。

今年是一个小小转变期,也到了必须去改变些什么的时候了吧我想。遥想当年拍的片子不是意识形态混乱就是精神状态萎靡;构思里的人物不是燥狂就是被害;别人安排的角色不是精神分裂就是颓废青年。然后所谓的领悟全部变成含糊的无病呻吟。

前些日子去了文的BBQ party为新生儿庆祝,兄弟们就大谈生意经,姐妹们就大谈婚姻经;我还纳闷儿这年头怎么没人提理想和爱情了,后来发现不是没了只不过是跟着时间和生活转变了。如果说学校里需要的是纯朴乡村里的木杖或犁柄,那么进入社会后就得在它们的基础上改造一番,最终变成漂亮的箭袋,头盔和长矛,其杀伤力不相上下,但是农民打不过战士,毕竟人家有包装过。

看着身边的人,回国的回国,做小生意的做小生意;有不想为买几串儿羊肉串儿都得掂量着买于是回国的主儿;有国内一个月8000块RMB都活不下去再出来从头做起为基本生活费起早贪黑的主儿;也有像爷这样花几十万银子混了个毕业证却正为着几百块奔命主儿;当然了,更有买地盖房转手楼花儿事业有成的主儿。无论什么样的生活都是自己选的,乐观坦然面对,没有坚持到底的失败,没有半途而废的成功,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释,需要的是时间。

别老说还小,心智不成熟,资金不到位,理想未满足,到了该做事的时候再多理由都是借口。放手去做,这些都是跟豆娘学的。今年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多了个豆娘,兜兜转转了八年,老天待我不薄,该来的总是会来且来的那么出其不意,或许那些意料之外的才会真正改变我们的生活。

综上,事业爱情两手抓,卓爷,赶紧奋斗去!

絮絮叨叨的新年祝福

外面正在放炮,如土耳其大鼓的鼓声般撕碎着空气,觉得有些什么正在离我远去。我尴尬地坐在节日里,享受着肚子里的翻云覆雨,没想到2010的最后一日竟在一整天的腹泻中渡过。

年底前回了趟北京,在上海转机时乘务员说:北京,走到尽头向右拐。时间跟个沙漏似的,随便翻一下,过去就变未来。和媛走在空无一人的林荫道上,她说:走过去,我们就回到14岁。我说好。可等到走过去之后,她又说:假的。

同学聚会的时候,老高穿着猴子的衣服装卖片儿的,还时不时打开大衣说:我不是王路单,我不是韩寒,我是凡客!大家去唱K,Chairman义正严词地说:听过周杰棍的双节伦么?!有一次和媛吃完饭溜达回院,路上看见一被踩烂的柿子,她突然大笑,我问怎么了,她说你看那被踩烂的形状 就知道是被什么人踩个正着而且其中一只脚还滑出去很远,我一看果然是,然后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也不禁大笑起来。和他们在一起就是轻松,即便笑到嘴角咧到耳朵跟儿也不会感到虚伪做作,毕竟我们曾一同度过了那些最单纯的日子。前不久和某姑娘一同回顾她的初恋: 那时候她喜欢的人胃出血只能喝粥,她就跟着喝了一个星期的稀粥,理由是:“一个人难受的话,会很孤单”;那时候喜欢的人考卷被没收了心情很糟,此姑娘想到能让他开心的人不是自己,就泪流满面⋯⋯ 这些故事她说了整整十年,如今那些纯真都已远去,但我仍会记得她说 “天空从慌乱的黑夜装变成明媚的午后,只用了一个微笑”,还有“你会感受爱,感受恨,感受原谅”。这个有点惠特曼味道的姑娘就是⋯⋯你猜。每次回去都有几个瞬间让我觉得回到了从前,这次是璐璐拿着两打百威进包房的那一秒。

告别过去,生活依旧继续,无论是明朗颓废震惊完美它都歹像齿轮一样无限期地转下去。毕业,找房子,找工作,找对象,聚会,吃饭,唱K,胡侃,看电影,看小说,去海边看美女,认识新朋友,躺沙滩上被晒伤,冰淇淋洒一身然后去墨西哥餐馆吃大餐,接纳新事物,过圣诞,过新年,研究托尔斯泰 新剧本和外汇,偶尔想想是日子过着我还是我过着日子⋯⋯ 徒弟去包头的时候,老高给我发过个很长的留言,意思大体跟葛爷在非1里的台词一样 就是:不缺钱 缺朋友;聚会上,大家轮番向我敬酒,每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都一样:赶紧回来。他们殊不知越这么说我越回不去。本人的信念有一大部分是别人给予的,他们让我觉得即便有一天失去一切也都还是要努力。甘地说:在这个世界上,你必须成为你希望看到的改变。

有些说好要常联系的人早就失去了音信,有些说好要再见面的人再也没能见到,很感谢你们曾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想对所有的朋友说声新年快乐,认识你们是我最大的幸福。

是你是你又是你!




上礼拜天起了大早,带着各种帮手和器材到 Golden Monkey Bar去拍fashion video。结果各种下雨,各种被锁在大街上,各种没会到张艺谋大叔,后来一见到大叔他就立马掏出手机,并且指责我“Is that Golden Monkey Bar? You sent me ‘Golden Money Bar’!” 经过本人再三的仔细检查,果然在下视钱如命的本性又再次不经意地显露了出来⋯⋯第二天在学校里坐了很久,传片儿传到电脑各种死,各种给国内人士打电话,先是可爱,后是V.V.,你说你们怎么都回国了⋯⋯最后给我妈打电话,我说“姐受不了了,姐要把这个世界撕碎了扔进大海!可是这个世界能被撕碎么?不能,所以姐只能把自己撕碎了扔进大海!姐不管,姐要飞,谁也别拦着!”其实我觉得我妈应该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嘞些什么,可是她却静默了几秒,然后若有所思地对我说了句:你唯一的优点就是爱苦中作乐。这话我深思了许久:这日子要是不苦了,姐岂不就没优点了?!

由于要为新拍的短片腾空间,导致各种整理过去的硬盘,结果又看见了很多不该看见的东西。比如08年的录像,可爱在给我剪头发,我们在生日前一天去坐了摩天轮,跑到St Kilda 喝咖啡,我对着镜头说:陈卓,记住,这是你21岁时的样子;看到07年和皇上纠结的聊天纪录;看到04年和媛,旎,璐璐的留言;看到03年第一个男友写给我的‘忏悔信’;看到自己写了N年都没写完的小说⋯⋯时间,是个恐怖的存在,早已厌倦了追忆,却总是防不胜防。当一边是忧伤,另一边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避难地。如果过去我伤害到了谁,就全当是路西法效应吧。最终我和我面对面站着,像米兰.昆德拉所描述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传递,只有这个讯息:我离你很远,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说的,可是我就在这里,而且我知道你在那里。对于生活的意义越来越模糊,已经不能确定自己究竟失去的是什么,亦或得到的是什么。培根说,人就是个意外,是一个毫无疑义的生命体,只能毫无理由地将这个游戏玩到最后。

世界的颜色在变,从充满敌意的藏篮变成莫名的淡褐,后来则是略带暖意的紫红,正准备安定下来,结果转瞬间,天空就布满了乌云。

现实中的残忍往往来得很淡然,很平凡,很无奈,有时甚至根本让人察觉不到。如同《天鹅之翼》里的小女孩附在小牛耳边轻轻地说“你知道么?你已经活不久了。”其他的孩子觉得她说的话很好笑,于是一个接着一个都去附在小牛的耳边轻声说了这句话。后来小牛喉咙被割断,几个小时后,孩子们开心的咀嚼着他们亲眼目睹死亡过程的尸体。之后他们跑去母牛那里,也就是小牛的妈妈那里,小女孩心想:她知道我们肚子里正在消化她的小孩么?于是她张大嘴巴对着母牛的鼻子吐气。⋯⋯不得不承认这小女孩绝对和赵思媛有一拼!呃,现实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告诉我们别往深了想吧。

赵思媛,一进她空间就听到了熟悉的卡农,置顶的一句话写着“我爱你,没有目的,也不需要结果。”会心地笑了,这姑娘一点儿没变。上次给她写的生日文还在2007年的日志里。她不喜欢过生日,但是我总记得那年我和她姥姥暗地里策划她的生日party,在她14岁那天硬是塞了半个班的人进她家的场景。很多年过去了,或许我不能像以前一样你一个电话拽过来我就穿个北京城来找你,不过很快就能见到您老人家了。怀念各种夜奔,各种醉,各种麻辣烫,各种石桌,天台,电影,无聊的一个又一个夜,谈论过的理想,感情,生活。我们必须是最high,最快乐,最无厘头的孩子。

媛,生日快乐。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 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 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最近经常用一种随时都可以哭出来的心情笑着。除了碰壁还是碰壁,碰到骨头散了还歹再往上撞一次,两次,三次,撞的多了,骨头反倒自然恢复了。在一片名为生存的巨大海洋中沉浮,没有闲工夫也不敢对身边的人或事思考太多,否则多愁善感所带给我的负面影响将随处可见。因此不想写东西,不想抱怨,不想卑微地自我安慰,不想强迫自己相信一切是美好的。不喜欢过多地谈论自己,一个不喜欢动物和孩子的伪善者。我本就没有个性可以彰显,没有才智可以展现,请别再说我个性,说我装傻⋯⋯得,写着写着又跑题了,赶紧进行下自我批评:卓儿,你看看你如此悲观,如何升华个人的高尚情操?!以后不许这样了!好,回归正题。

最近真有点儿搞不清楚自己住哪,应该算是来墨尔本后最动荡的一段日子,两个月之内搬了N次家,从Balywn to Clayton, Clayton to Fitzroy, Fitzroy to City, City to North Melbourne, 还把旧家的东西搬到了Glen Waverley。差点儿就背着家里跑去深圳了。这段日子墨尔本经常下雨,而我则常鄙视地仰起头,心想姐还没哭呢,你哭个屁啊。帮我搬家的大叔说,人这辈子只要干成一件事儿就算没白活,世界是年轻人的,你的机会还很多,但是歹要有目标。从Glen回来时,和taxi driver聊到移民政策和找工作的问题,他也语重心长地跟我说“Your time just haven’t come. Once it comes, you would solve all the problems.” 我妈说我总是容易被一些没用的废话感动。

前段时间Viviana回国了。我大晚上穿着红色丝袜跑到 Party World去参加她的Farewell Party。来了不少人,K, Tiffiny, Perlin, Tami, Ying, 杨雨欣,Yumin。 从此本人又多了一个外号,美其名曰“小红袜”。 疯狂地唱着《原来的我》,令我失望的是V.V.居然没喝高,这位每次喝醉后都会让人有些意外收获作为茶余饭后笑料的孩子这次居然淡定了?!和V.V.在电梯门口拥抱,相对无言,死瞪着眼,就是忍着不能让那一滴水掉下来。顿时脑海中诗意般地浮现出了柳永的《雨霖铃》: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电梯门关上了,泪如雨下。有次梦见了她老人家,醒来后满怀感念地给她发了条短信,结果这姐姐跑到上海看世博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有一天听完移民讲座给我妈打电话,我问她是不是地球上死了一半人,另一半人就会有工作了?老妈不屑地说:不,另一半人会忙着救人。我说:要是现在我们这区的人都突然消失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你猜我跟救援队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老妈狐疑地瞎猜了半天。最后我说,能当我的雇主吗?!结果我俩傻呵呵笑了半小时。

之前在看弥尔顿的《失乐园》,书中撒旦绝对是个充满理想色彩的英雄。他比上帝激进多了,从不畏首畏尾,以至群魔誓死追随。开篇讲到以他为首的众天使在天庭进行一场圣战却以失败告终,对于这场惨败写的颇为唯美,“一场搏斗结果是徒劳无功,全能的至尊从太空扔他个头朝下,满身烟灰,面临可怕的焚毁,‘嗵’的一声跌落无底的深渊。” 然而撒旦的回应更为唯美:“战场失利算什么?没有全丧失,不可征服的意志。报仇的心计,永不熄灭的憎恨还有那决不投降屈服的勇气。” 这本书是本儿史诗,用词超华丽,撒旦说了太多激励人心的话,结局也是相当耐人寻味。估计看了的人都会不知不觉地跟撒旦站在一边儿,这哥们儿实在太有信念了!

最近还看了两部励志作品,一部是Will Smith的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里面有段台词是Christopher和他儿子打篮球的时候说的:You got dream…you gotta protect it. People can’t do something themselves, they wanna tell you you can’t do it. If you want something, go get it. Period. 印象深刻。另外就是爷爷的自传《一颗滚不圆的流沙》,这本书没有正式出版过只有内部人才有影印版,但是看完之后我世界观都变了。故事太真实,太曲折,太具时代感,让人无法不被这血淋淋的精彩的一生所动容,顿然觉得全中国最伟大的人竟然是我小时候不爱亲的那个满脸胡渣的老头儿。

哦,对了,我的小电影screening了。8月24日,那天风雨飘摇,在一间小小的教室,十三个人,有人为之落泪,我很欣慰。回想起从写剧本到拍到剪,折腾了无数日夜,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不能轻易的因别人的言语而动摇,也许在他人眼里是有些许偏执,但是自己对自己的定位和评价才是最重要的,要坚定信念。话,是那种可以随意夸大和遮掩的东西,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即便全世界都认为对的事情也有可能是错的。消极的忍耐和真正的成熟只隔了一条线,没什么人能真正分辨得出真假,大多数人都在混沌中前行,在过程中体会真谛。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情影响,最近做什么事情都有点儿激励的味道。之前住在一个阿姨家,和她在网上看《非诚勿扰》,有一期结尾时乐嘉突然哭了,对一个女嘉宾说“你要坚信你自己,奇迹会出现的。”后来我还跟我那位年轻的表嫂用这句话各种开玩笑。这世界究竟怎么了?我神经质地觉得全世界都在鼓励我。如同你选择了一条路,其他人都会为你让路。昨天跟一朋友吃饭,原本想对其进行一番积极正面的思想教育,结果吃到最后才反应过来被教育的那个是我自己,而且还进行的很彻底。现在连blog都开始写了。看来越是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就越要接触人群,这样才能明确自己的定位。

前阵子由于签证的关系去体检,验血的大妈已然把我左胳膊扎青了还是没找到血管。后来测体重时我才猛然发现自己达到了历史新高。其实我对于自己体重的极限还是抱有些许好奇的,如果我真能长到200斤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然而当天下午我过马路,一阵微风吹过,步履零乱,正要和迎面而来的人擦肩而过,他却在我耳边细语了一句:beautiful,等我反应过来回头去看他时,他已走远。是不是生活中的美好全在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上呢?不管怎么说,我内天挺开心。

昨天晚上回想起多年前的一个画面,我站在三十三中光荣榜前面对着一张照片发呆,朱曼青站在九点钟方向等我一起回家,我转过头去问她你说我能考上实验么?她说努力就会有收获。后来太阳下山了,我们肩并着肩穿过复兴医院的狭小过道。心中充满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目标明确。现在的心情就像歌里唱的,“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对未来的执着。”

浮华




昨天下午云朵依然跟油画似的挂在天上,拉开窗帘窗外伫立着一排翠绿且不知名的树。坐在窗下的书桌前目光所及处是杂乱的书,电脑,笔筒,油画染料,窗楞上放着玻璃球,面具和一幅小油画,窗外是一片绿意盎然和一角天空;离开城市的喧嚣,回到了离开两年的区域,比起之前在city住时拥有一面墙的大窗户现在的这面显得狭小多了,没有了随处可见的高楼,没有了俯瞰路上行人的乐趣,没有了夕阳西下时穿过某个钟楼的玻璃处折射进房间里的只属于我的秘密景观;改变看似是悄然而至的,然而时间所预留下的种种伏笔早已让当事人对一切了然于心,只有旁人会去议论和猜忌。大多数人总是舍不得自己拥有和得到的一切,殊不知拥有是为了放下。这两年忙忙碌碌,社团,学校,陌生人,思考,一路偏执地追寻着一种气味,每每以为它在逼近,却不想它离我更远,最终消散在空气里,直到消散的不剩一点痕迹,才错愕的发觉不经意间遗失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而我想要的未必是我在追寻的。我猜自己需要一段空白的时间给一切做个定位。思绪纠结,散漫,且无序。主要来自于对生活的质疑和对自身的不满。大多时候会装装样子,然而装的再像也不完美,我从来就不是个完美的人,身上有太多的缺陷,说好听点儿,它们都是灵魂的出口。

独坐在QV的一角吃sushi,看上上下下的电梯欣赏过往行人,他们穿梭自如于这个略带冰冷气息的石头仓库中,唯有错落有序的木桌椅静默地坚守在这吵杂的环境里,站在一旁的店员脸上仍未脱去稚气无论是微笑或是发呆都隐约显露出一股学生打工仔的味道,抬头,又是一群喜欢在狭窄的天花板下滑翔的麻雀;环绕四座,女白领独坐在玻璃旁看着今天的Herald Sun, 几个胖大叔霸占了一整张桌子微笑着高谈阔论,不远处一个打扮花哨的高中生在为他的女同学献上一杯插着粉红吸管的Booth,对面一个印度籍男子趴在桌子上做着不知名的梦,他们没有过于复杂的表情,眼神清晰,似乎看的见咫尺美丽的未来,然而他们也许都是一些非常害怕寂寞的人。我庆幸自己终于有时间从之前繁忙的major project中挣脱出来,但同时也感受到无比的空虚和落寞,拒绝了再次受邀去当剧团的导演,一心想着毕业,求职,将来 这些近乎缥缈却迫在眉睫的琐事。一切恢复成生命混沌而平稳的轨迹,最终臣服于自己曾鄙视的现实。体内的寄生虫们疯狂地吞噬着灵魂和身体。很怕有一天照着镜子,里面的人会诡异地对我说:你终于杀死了过去的自己。你看,这个世界变了,不是只有爱情和梦想,你终将成为他们的一员,光荣的为那些踩在你身上的人们做一块不起眼的垫脚石。

前方是迷途,背后是青春。

对于过去,很少提及却依然沉溺,仿佛肆无忌惮地谩骂都是一种亲密行为。如果给我一次和八年前的自己擦肩而过的机会,我一定紧紧抱着她大哭一场。她大概会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姐们儿,你丫怎么跑出来了?”然后转过头去问身边的媛或旎或彤或其他哥们儿姐们儿,“谁有安定的电话?”那时她几乎拥有着全世界,然而那些未成年时的记忆终成酸甜转为苦涩。或许是因为那时拥有得太多,爱的太炙热,导致之后的一切都变的苍白无力,无论再遇到怎样的人都没法在心中兴风作浪。这是我疏于承认的事实。之前一个姑姑来墨尔本,见到我后让我“多些幽默,少些僵硬”,她的表情认真而严肃,我才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已经越来越少,因此话很少,笑很难。虽然我试图改变种种冷漠的本质,但骨子里的倔强却拒绝和别人亲近,特别是亲人。这位姑姑还特别为我的婚姻大事担忧,总觉得我太清高所以找不到对象,其实这两年也经历了几段感情,但都是风月露水。最长三个月,最短一天,事后伤不伤心都没什么区别;反正就是我看见你,你看见我,大家挥个手就过去了,沮丧就是无病呻吟,留恋就是高度近视。我很怀疑自己是否还具备爱人的能力。爱情观已经在无意间变的扭曲,却认为是值得放任的。恐怕这辈子是很难再恋爱了,因为我太渴望爱;如同人们一直虚伪掩饰是因为向往真实纯粹一般。然而我对于这个埋葬了自己青春的岛屿却仍感到陌生。

前几天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和两个朋友站在Crown的buffet 前排队,服务员小姐用甜美的声音告诉我们还要再等三个小时。我立马说,不等了我们走。和一个朋友扭头就走,另一个朋友却站在原地看着我,我问他你干嘛?他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是过去,你一定会等的。梦醒后我才恍惚想起,曾经似乎真的等过一个人,而且还等了很久。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间夹杂着荆轲铁马从脑海中飞驰而过,少年时的等待记忆被一遍遍碾碎,终以冷漠的遗忘麻木示人。遗忘,是一种高尚的品德。《菜根谭》里说“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这是我理想的潇洒境界,总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抽离出那段记忆稍显拥挤的时间轴;但当某日,封锁在深处的伤痛拥现,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蓄势待发的情绪。偶尔也期盼,在将来的某个瞬间能遇见她,那个笑的真切,肆无忌惮又天真傻气的血性女子。

和肖和镜去看话剧Trans-Mute,Felix是副导演,依然是很艺术的实验剧,刚进 Theatre 就被观众席震慑到了,坐椅围绕着一张张铺有红色桌布的小圆桌,桌面上摆放一杯蜡烛,蜡烛下垫着一张绿色方形卡片,看起来高雅且诡异。我们被安排到临近舞台的一张桌坐下,从进场的时候演员就已经开始入戏,站在我们面前冷静地介绍着自己。我印象很深的一幕是一个打扮如耶稣般的清瘦男子从暗格里狰狞地伸出手,缓缓爬上舞台,痛苦地在地上扭做一团。一个幽灵般的女子拉来一辆装满垃圾的trolley,从里面选出一件衣服和一顶帽子,为他穿戴上。他化作一位典型的街头乞丐。女子反复地做着僵硬的动作咒骂着世界,最终倒地。此刻冲上台两个欢快的青年,手拉着手跳着相同的舞步。同时背景坐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中产阶级。男人随即把女人扶起,指挥着她的手指。场面一度混乱,最终在一阵清唱中归于平静。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表演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狠狠刺穿我的胸膛。让我试图去记住每一个触动心弦的画面,然后随之一同爆发。

回到家,诺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两个室友均不知所踪。最近失眠的厉害,无论之前是多么的困乏,只要躺到床上就困意全无,且精神百倍。我有睡前阅读的习惯,所以床头总少不了几本小说。由于实在无事可做,于是在这个空旷的房子里开始尽情的大声朗读,想我在国内上学的时候也没这么卖力读过书,最后读了近半本儿,终于累了,倒下睡了。

今天早上睁开眼,看见摊在桌上的logging sheet, 和放在一旁的剧本,知道自己又要开始做剪辑了。打开final cut,反复看之前所拍摄的397个镜头,时常会被缺镜头,声音差,灯光打的太烂所蛰伏,为学生导演默哀 同时极力说服自己接受现实并从中寻找乐趣,然后边继续边充满幻觉地对自己说:slow motion真是个好东西,voice over简直是人类发明史上的奇迹,color绝对会是最后的救星;这是我盲目的自娱自乐,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这将会是一场给陌生人看的电影,并且绝对是个艺术片。

前些日子情绪总处在一种拟似不开心的状态中,大概是太闲和胡思乱想所导致的后遗症。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心情愉悦 放松身心且获得精神上的宁静,方法很简单,就是做饭。于是火急火燎地跑去safeway 买了鸡翅,可乐,蔬菜,零食,回到家开始兴奋地做起可乐鸡。我去敲vv的门,可是她依然不在家。我一个人走回厨房,蒸上米饭,剁开鸡翅,切开菜,拿出锅和铲子,炒了盘青菜,炖了一大锅可乐鸡,放了很多可乐,企图让它煮的时间久一点。终于,vv在它煮好的前一刻回了家。我说,我们一起吃饭吧。她问我怎么今天想起做饭来了,我说大概是寂寞了。饭后我们在房间里聊天,她拿着Ying 送我的小熊玩了半天,看见小熊帽子上有一段多出的线头就突然兴奋地说“我要把它剪掉!我要把它剪掉!”我们聊起她回国的事宜,马上大家master 都要毕业了,去留变成我们即将面临的重大问题。澳洲政府在5月17号又改了移民政策,对于我们所学的专业貌似没有太大影响, 但是一些学tafe的孩子们看来要遭殃了。按vv的话说我们这科已经荒到澳洲政府连理都懒的理了。她打算毕业就回国,我问她会不会后悔,她说,也许会,但是后悔也没用,只能坚持一条路走,如果放弃了就永远无法证明你是对的。

出国后,生活闲散无味,吃饭,看戏,读书,睡觉,作梦,剪片,吃饭,交谈,思考,我的世界里似乎永远只有一个人。老高曾问我后不后悔出国,我觉得现如今可以把vv的话照搬给他。做决定并不难,但想要坚持就必定会伴随着某种疼痛,比如父母微笑背后的辛酸脆弱,亲戚们带有攀比性地冷嘲热讽,友人间冷漠生疏的距离感。有时我怀疑人需要的仅仅是相信和坚持,至于坚持的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反正青春是无罪的,没有后悔可以退。

北京,是我无法逃过的悲伤。而墨尔本,一切皆是浮华。

看高处,纯粹但不美好




嗓子可能是发炎了,努力地张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昏昏欲睡却无心睡眠。

从年初时即爆发了“不当文人,当战士”的思想理念,于是终日沉迷于“战斗”,实习,跟班儿,出状况,回澳,搬家,打工,写剧本,找演员,借车,拍片儿,NDS,反正就是不想用脑子想事儿,想了也白想,今天算是大休了,睡了整整一天,整理好衣装来日继续战斗!一想到我的一生将取决于未来的十年,就不打算继续无所事事了。
过去北京的那帮哥们基本上都工作了,在一起的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现在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变了。过去谈朋友看真心,现在谈朋友看背景;过去朋友最重要,现在利益更重要;过去为了理想洒尽鲜血,现在为了理想卑微地活着;所以过去朋友很多,现在朋友很少⋯⋯

前略,有一天晚上吃饭,我对着对我充满希望的父母郑重其事地说:我就是一废物。结果两个人哈哈大笑,在我去北京电视台实习的时候收到母亲这样一条短信:你要是废物,那北京电视台就是废物回收站⋯⋯实习时认识了很多人,细腻又奔放的制片司姐,热情又严厉的导播胡哥,管摄像的刘哥,管录音的苏苏,剧务组还拼命给我塞名片儿 ,后期时认识了主编王哥,当然,这一切不能少了杜融熙,我的启蒙老师。杜导每次都一脸严肃地对我说:你不能叫他王哥,要叫王老师!
记得我去剧组的第一天,就赶上他们进棚,忙忙碌碌地移交各种文案,备带,送带,在导播室进进出出,不免听到不少闲言闲语,看到不少真实;发现明星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媒体完全把这个世界美化了,为了保持住这种美丽的平衡而奔命的全是那些幕后工作者们,人们真应该好好感谢他们。休息时,胡哥(我们导播,外号胡切)从导播室走出来问我:丫头,看懂了么?!我说:⋯⋯差不多吧。
后来跟着杜导到处跑,这位老师确实厉害,做一切事情都看似游刃有余,荣辱不惊,让我见识到了一个真正的现代社会主义的白骨精!只可惜自己不争气,海南岛高端访谈的企划案被延毙⋯⋯however 恭喜他后来进了中央台。

家事略,回了墨尔本,没地方住,在V.V.家歇脚,回来第二天收到老金电话让我去教中文,对方是ABC一主播,由于要做International Affair 要去中国,我欣然前往。教学的过程枯燥而有意思,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家教,但已发现备课的重要性,所以后来教材都是我亲自操刀写的。我们在city lib上课,上课前我总是早去好几个小时,因为终于被我发现一个看小说的地方,渐渐习惯等待她的那段时间,读了《西藏生死书》,《五分后的世界》,《黑色青春记忆》,《菲洛依德的梦之解说》⋯⋯几个月下来终于混的比较熟了,她邀请我去她工作的地方玩。

近段时期真的很忙,甚至比之前CTG还忙,又是食不下咽,寝难安枕的日子。在忙自己的major project,从写剧本到找演员到实拍,中间状况不断,构思剧本的时间很长,真正写只花了两天,但是后来一系列的paper work把我搞到两个晚上没怎么睡,再后来睡眠也越来越少,无论多晚睡早上都定点儿醒;拍摄第一天我钱包就丢了,本来应该请别人吃饭的,结果竟被别人请;两个国外的演员都是网上找的,当时的困惑犹豫现在看来终于得到了释怀,两人都是非常棒的演员,一个是平面模特,给VCA拍过短片,现在在竞选Miss Melbourne; 另一个也相当有经验,他演的片子进了这次Melbourne Comedy Festival;而中国留学生的角色却一直在换,演员不是生病了就是要打工,总是跟不上我们的拍摄进度,最后幸亏有个赵珂。所有的拍摄任务终于在昨天告一段落,现在就等着后期制作了。在此特别感谢一下Sheryl,她是我的Assistant Director, 从写剧本到实拍一路走来非常辛苦,如果没她,我估计这剧我搞不下来,另外感谢V.V.和Ying, 谢谢.V.V.一直帮忙跑腿买饭,还把房子借出来,Ying则是在我最缺人的时候挺身而出,帮了很多忙;当然还要感谢Chiyoon (Carlos), Semi, Ingka, 肖,Zoom, 郝爽,陈瑜佳,小男孩,Jason, Tony, Niel, Emily, Adileen,赵珂,老妹等等等等⋯⋯

虽然很难写的详尽,但这些几乎就是这段日子我所经历的,原本想放弃写blog了,因为不擅长抒情,说明,叙事和议论⋯⋯但睡了整整一天醒来又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就回来一下。2010年,最大的感触是体会到生活的压力,父母的臂膀已不足以依傍,是时候高飞却被现实的屏障屏蔽在外,当我的挣扎,努力,改变均以失败告终,被现实的重捶敲地眼冒金星儿的时候,一个声音得意地高呼着:这就是你的人生!

祝母亲难日快乐。

石桌




2010年北京的第一场雪可以用‘雪灾’来形容,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不停蹦达了两天一夜,最终在地表留下了近15厘米高的产物。很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雪了,按赵思媛的话说就是 “一出门儿看着天空飘着大雪心情特爽,但一走道儿就虾米了!”

今天在国务院宿舍的房子里对着旧电脑整理过去的资料整整一个下午,中午的时候赵思媛跑到楼下来叫我但我没听见,后来打电话来说她在森林里迷路了,我说这哪有森林,明明是个盆地,她愤愤不平地说这儿有树!我无语地向窗外看了看,看见一群孩子在堆雪人于是问她有没有兴趣寻回一下童真,她说雪太松了还是下次吧,后来我才知道前天凌晨她跟徒弟俩人跑菜市口吃了麦当劳的新产品还在汽车积雪上写小广告来着,结果把手冻僵了。突然回想起许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一个雪天,我们兴奋的在一辆桑卡纳上堆美少女战士的情景,虽然她一直否认那是美少女战士而是仙女,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车主看到我们的雪雕大作后会作何反应。我们都是大院里的孩子,而今,我们变了,大院也变了,过去埋‘宝物盒’的地方已经铺上了石砖,后院的秋千也被拆了,就连我们常在一起说话谈心的石桌也人间蒸发了,唯一不变的是那个残败的花池子,和老人依旧爱拉着小孩的手在院子里散步。媛说她要去给石桌守灵所以打算回来住几天,中午来找我之前她说去跟石桌的灵魂聊天去了。

首先发现石桌不见的人是我,由于回北京后不断的胡吃海塞导致体重严重超标,所以准备沿用过去的老办法减减膘儿就下楼跑大圈儿去了,结果院里的变化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通知了媛后她的反应看来是比我大。不过这也正常,从上初中开始,石桌就是我们的聚点儿,无论是饭后溜达,商量坏事儿,过生日扎堆儿,还是谈情说爱,喝酒谈心都离不开那儿。每天饭后我们就会趁新闻联播时间跑出来溜达,然后在石桌坐着聊聊人生理想,再谈谈感情那点破事儿。一次她在石桌那里看见了一个院里的男孩,就喜欢上了,后来我常陪她在男孩家门口大声咳嗽或是胡乱唱歌用来当作约会的暗号,再溜达到石桌等着她的心上人来,每次在那里坐上不到10分钟远处就能浮现出一个男孩屁颠屁颠的身影。后来男孩去了门头沟,我搬去了木樨地,北京城一下子变的很大,赵思媛就喜欢一个人在石桌那坐着,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但凡我回院找不到她就知道她一定是在石桌那发呆呢,于是就跑去跟她一起发呆,直到天都黑了我们还是会继续坐着。她喜欢跟我说一些在石桌那看见的人或事,比如每天晚上10:30都会有一个男的送女的回家;听她这么一说后我也开始注意起那两个人,还打赌他们会不会在一起;没过多久男生牵起了女生的手,他们会在女生的家门口拥抱一下,再后来他们会接吻,男的也偶尔会进女生家坐坐再出来或者不出来;我们那时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爱情,直到有一天我们依旧坐在石桌聊天,看见女生一个人回了家,之后的很多天都没再看见男孩的影子,再之后的很多天女孩也跟着消失了;我们猜测他们分手了,还替他们伤心了一把,也曾经秘密策划着怎么帮他们复合,现在想想那时喜欢偷偷窥探别人的我们如果能从他们身上提早悟出感情的不完美,那么是否能在以后的日子里过的轻松一些。2003年,北京在闹非碘,学校也停课了,我经历了一段友人们至今仍津津乐道的初恋,且刚好在生日前一天分了手,生日那天和媛去买了蛋糕,啤酒和蜡烛,在石桌周围点了一圈蜡烛,边唱歌边喝酒,居委会大妈都不敢管我们,楼上一叔叔实在看不过去就打开了窗户大骂还冲下了楼,幸亏旁边桌有几个男生站出来帮我们解了围,搞到最后所有人围作一团在石桌喝酒聊天到天亮。再之后的之后,对石桌的印象开始模糊,我远渡重洋到了太平洋中的某个大岛上,那里没有赵思媛,没有大院,也没有石桌⋯⋯

这次回国虽有些情非得以的架式,但仍见到了不少朋友,2009年末和赵思媛,赵思旎,老高,徒弟,吃了两次大餐,喝了两顿酒;和大海,黄萧,宇博有幸在北京相会;和小暴,程爽,小马驹子,杨五洲,马硕,任冠等人又是一顿吃喝,还认识了些新朋友;见了徐伯,开始仔细考虑自己的未来;并且马上面临着北京电视台的实习和毕业电影的拍摄工作。09年12月31日的晚上我们在成都小吃吃着烤串喝着酒,赵思媛说,人生就两件事:爱情和理想。今天晚上又和媛在我们过去常去的咖啡厅吃意大利面喝咖啡,看着窗外时速不到20的公共汽车和空中不停飞舞的雪花发呆,然后漫无目的地出去压了压马路,再跑去吃灌肠儿肉串儿外加喝喝小酒,她管那些被车压过带有些泥泞的雪地叫‘栗子蛋糕’,于是我们就小心翼翼地走在栗子蛋糕上高高兴兴地回家。当我们再次一起走在大院里,我们很自觉地避开积雪的地方分别走在两条车印上,一直一直平行地走着,四处一片雪白,如同自己此时倒在地上,身体也会渐渐变成白色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媛在今天这样的大雪天里又在石桌那坐了一个下午,由于石桌没了 她只能坐在旁边的马路沿儿上。她说她能听见所有过路人的心声,但只有田宁把他们的话说了出来(田宁是我们院尽人皆知的一个傻子),他说 “这女的有病呀怎么坐地上?” ⋯⋯田宁最爱说的话就是 “你看见一个小孩了嘛?” 这回轮到媛问他 “你看见我的石桌了么?” 说完,就哭了。

⋯⋯有些人,有些事似乎注定会镌刻在我们的生命线里,任沧海桑田事事变迁仍无可替代。

石桌.jpg

北京琐事




“小赵,我们明天该买电了”

父亲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电表对母亲说

母亲穿着黑色的大衣走了过去

于是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安静地直视着红色数字37

饭后,姥姥一个人坐在床边

前面桌子上放着洗好的冬枣和桔子

对面是关着的电视和木质电视柜

她只是坐着。

我扶着姥姥下楼,她问我北京变化大么?

我说不小,然后她指着对面十年前就盖好的楼说:

“你瞅瞅,楼都起来了”

母亲给我的牛角梳找不到了,

我在屋子里边找边叫:梳子,梳子⋯⋯

母亲说:再喊大点声!

父亲与我在长安街上,他望着远处略带诗意地说 “一片红,一片白”

父亲小时候曾在武汉带过一段时间,事隔多年后,他试图用武汉话教我卖狗皮膏药

街边,老爷爷一本正经地说 “走吧,走吧,我们不往那边走,那边有什么好闻的?!”

低头,一只京八正赖在地上不肯走。

和朋友去吃饭,点菜时朋友说: “服务员,来份蛋炒饭,不加蛋不加油!”

剪辑课上,老师说:“中国缺乏变态!”

姚叔叔始终躺在病床上,但是他努力对着每一个人微笑⋯⋯

北京的冬天有些冷,干冷的冷

我的脸碎了

There are a lot of things people don’t understand, or they think they understand but actually not…

hope one night, everything will become clear in mind, such as the blocked nostrils suddenly respire fresh air…

but now, I am still standing in the swirl of emptiness await the emergence of inspiration for my major project script…

Nihilism, hedonism, and money worship…such words are spinning in my mind all the time…

I begin to recall my past with a bit hypocritical mood…

For those things I experienced and missed, some are memorable, some should be forgot…

I remember Tim said the most valuable experience in his life is the failure.

Then I try to find the most ‘precious moment’ in my life, but there are too many clues make me confused…

however, it is too difficult to combine them into a complete script…

Erm, I need to say congratulations and sorry to Wen.

She married last week…

feel bad for the absent of wedding, otherwise I could be the wedding toast and camera man…

very pity to lose such honors in my life…

…on the other hand, to those unexpected and series blows in my family during last couple months,

I can only keep silent and waiting for things to evolve over time.

I feel my parents need my support in spiritually again, and I’d like to share the sufferings with those I loved…

anyway, people have to face the fear…

There was a time, I like to stand beside the street and imaging others’ stories, finally I find everyone’s life is boring…

…I m afraid our lives are eroding by apathy…

日子如同变速的片段,时快时慢,偶尔还会加上静帧画面和坏了的音频监视器⋯⋯

打开十三层的玻璃窗,一样的风,一样的味道,只不过前面盖起的高楼挡住了长安街。

天空,混杂着无数深蓝色和深紫色的颗粒挡住了星辰,它们化作烟雾,然后化成一张张狰狞的脸孔,悄然散去⋯⋯

⋯⋯生活,就是妥协⋯⋯

静坐常思已过 闲谈莫论人非